姬丛雯心中的那点揣测成了型,又惊又恨,怕藏不住眼中的情绪,在裴正卿看过来的时候,忙低下了头。
“你说什么?”裴正卿声音冷冽,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
姬丛雯抿了抿唇,稳住心神,强装镇定道,“刚刚我过来的时候,瞧到林婉儿和谭老爷在凉亭里聊着什么,看样子很是熟稔。我想着谭老爷虽是可欣生父,可总归是外男···”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因为裴正卿已经疾步走了出去。
男人肩宽腿长,脚步生风,移动间衣袂翻飞,伟岸天成。
裴正卿是她见过最伟岸、最有风采的男人。俊美无俦,年纪轻轻坐拥高位,还洁身自好···
她近乎崇拜地望着眼前如神祗般的男人,脚步忍不住随着他一起移动。
直到前面的男人忽然停下了脚步,她怔怔然望向他,俊挺高鼻、眉眼深邃、刀削斧凿般的面庞,虽然清冷淡漠了些,但真的很难让人移开视线。
“人呢?”裴正卿远远地,未瞧见凉亭里有人,视线落在姬丛雯花痴般的脸上时,更是烦躁。
他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连让人前来确认的时间都等不及,像个毛头小子似的冲了过来。
这样的自己,甚是让他陌生。
他沉下眸光,双手负于身后,没再看姬丛雯一眼,转身就走。
“方淮。”他只一个眼神,方淮立刻会意,福身离开,去找林婉儿。
而姬丛雯茫然地看了眼空空的凉亭后,才恍然,裴正卿莫不是生气了?
“家主,我没说谎,我真的看到了。”她急急的跟上前解释,“许是他们去了别的地方。”
裴正卿抬手,让人拦下她,快速淡出了姬丛雯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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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刚将头上和脖子上的伤疤用脂粉盖住,春露便在门外小声禀,“姑娘,方淮请您去碧霄园。”
林婉儿气结,但也知道定是裴正卿等不耐烦了,不然不会让方淮亲自来。
这狗贼,才让她休息几日,又按耐不住禽兽欲望了。
今日园中还这么多人呢,大白天的,真是烦死人了。
心中郁闷,到了裴正卿面前,也没给他好脸色。
“家主,找婉儿有何要事?”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别再被人看到,捏住了把柄
裴正卿只瞧她一眼,就察觉到了她的变化,他食指挑起她的下巴,轻轻抬高。
“又去上妆了?”
林婉儿微微偏头,躲过他的审视,很是厌烦他看宠物似的看她。
“脂粉淡了些,伤疤盖不住。”她说着就要坐下,却被男人一拉拽住。
拉进怀里。
裴正卿轻嗅着她身上淡淡的脂粉香,心情愉悦,还是她身上好闻。
“你用的哪家的脂粉?”他问。
林婉儿有些莫名,他一个日理万机的家主,怎么好奇起小女儿家的物什了?
“不过是街头随便买的,家主怎么感兴趣了?”
裴正卿一手圈着她的纤腰,一手把玩着她耳边的碎发,姿态慵懒又矜贵,“好闻。”
狗贼,又发浪了。
林婉儿忍不住翻白眼,下一瞬,头皮发疼,她怒瞪过去。
裴正卿甚是好脾气,嘴角甚至噙了抹笑,斥道,“不雅!”
林婉儿一把推开他,很是嫌弃道,“你身上什么味?”
她其实知道,裴正卿身上若有似无的脂粉香,是姬丛雯身上的。
想来,姬丛雯刚刚已经来过碧霄园,还与裴正卿近距离接触过。
裴正卿本来温香软玉在怀,心情甚好,因她这么一推、一问,立刻想到,身上应该是沾上了那个女人的脂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