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低着头，生怕触沈初柔霉头，一个个散的飞快。
还小心翼翼带走了疼得声音越来越微弱的太子。
沈玖希关上了门，摸了摸麒麟的头。
她当然知道那只比特犬是沈初柔故意放的。
既然想给她一个下马威。
那太不好意思了，只能让她的太子变废太子了。
晚上八点，王妈来敲沈玖希的门。
说是沈父回来了，要见见她。
水晶吊灯下的餐桌上，主位坐着位不苟言笑的中年男人。
依稀透过岁月能看出几分美男子的模样。
这是沈长怀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儿。
在看清楚的一瞬间，瞳孔微缩。
像，太像了。
像得他都有些恍惚。
沈初柔注意到沈长怀异样的表情，眼中神色一闪。
“爸，我明天想请个假。”
略带哽咽委屈的声音，吸引了沈长怀的目光。
他这才注意到，沈初柔红肿的眼睛，一副饱受委屈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沈长怀眉头皱起，“明日可是胡老去京大收徒的日子，你不是一直想成为他的弟子吗？”
沈初柔闻言，眼圈更红了，咬着下唇不说话。
目光有意无意看向一旁已经坐下看戏的沈玖希。
沈玖希毫不避讳的望向她时，她适时的瑟缩了下肩膀。
沈长怀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子。
见状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王妈，你来说！”
一旁恨不得钻地里的王妈硬着头皮站出来。
天杀的，怎么又是她。
“回老爷，是，是玖希小姐的猫，打伤了大小姐的太子，这会儿在宠物医院抢救。”
王妈话音刚落，沈初柔细细的抽噎声响起。
“爸，姐姐不喜欢我我能理解，可是她，她怎么能对太子下那么狠的手。”
“太子可是胡少爷送给我的，若是他知道我没照顾好太子，出了什么事，我......”
沈初柔点到为止，又看了眼沈长怀阴沉的面色，补了句。
“姐姐她还，说我是…是太子妃。”
狠心闭眼，咬牙说出这句话。
果不其然，沈长怀的脸色更难看了。
“胡闹！”一巴掌拍在餐桌上，震动起碗筷的声音叮咚作响。
凌冽的目光看向没事人一般的沈玖希。
“你在乡下就学了一身的野人做派？毫无礼数！见了人不会叫，没规没矩。欺负你妹妹，更是没有半点尊老爱幼的样子！”
一句话下来，餐桌上几人神色各异。
还是下午那穿着真丝，风韵犹存的女人打着圆场。
“老爷，别生气，玖希也不是故意的，肯定是在那江城待久了，心里有气也是正常的，也算是咱们沈家始终亏欠她了。”
宁月含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眼底却是几分幸灾乐祸。
她跟沈长怀这么多年了，太了解这个男人了。
亏她还对这个沈玖希有几分忐忑忌惮，没想到就是个粗鄙的乡下丫头。
“野人？我确实是无父无母长大的，礼数这东西我都没爹，谁教？叫人？我叫谁，你和那位婶婶吗，不好意思，我们非亲非故，毕竟我是野人，无父无母。”
沈玖希说这话时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
“哦对了，你说我欺负她？那我可要坐实一下这些罪名啊。”
她说着，缓缓起身到沈初柔面前。
平静无波的脸上这才泛起一丝笑意。
零帧起手，一道清脆的“啪—”。
被扇翻在地的沈初柔脑瓜子嗡嗡的。
沈玖希看向已经傻了的沈长怀和宁月含，挥了挥手。
“看到了吗，我一般都这样欺负人的。”
沈玖希说真的，她还手下留情了，不然沈初柔被她一巴掌打废了，就不好玩了。
“你......你......逆女！”沈长怀被惊得只能蹦出几个字来。
“你不想待在沈家就给我滚！”
沈玖希看着沈长怀，步步靠近。
“哦？你有能耐把我赶出沈家吗，你别忘了，沈家怎么来的，沈家，姓的是哪个沈。”
对上沈玖希清凌凌的目光，沈长怀愣是从里面看出了几分冰冷的杀意。
一时间被镇住了。
沈玖希扬长而去的身影背后，宁月含正心疼的看顾着自己的女儿。
沈长怀扶着桌沿的手懈了力。
她知道了，她都知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