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文成美妘喜的其他类型小说《替嫁重生后满级大佬宠夫无度文成美妘喜全局》,由网络作家“原始野人”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听到巨响跑过来的小甜,看到那一地的玻璃渣子,有点胸闷。小八卦精眼睛都直了,不敢相信地盯着妘喜,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耍无赖似的说道:“我只是说帮你拿一下,你就给我吗?说到底保管道具是你的责任,现在出了事你也别想跑!”妘喜才不会被这点小事吓到,拿出手机来拍了几张照片,抓着小八卦精的领口就往外走。“那正好,你砸了我的道具,随我去跟警察说吧!”“额?什么?”小八卦精这会儿是真的怕了,没想到妘喜竟然这么小气还爱较真。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不都是人傻钱多还爱装逼吗?区区一个玻璃艺术品能值多少钱?而且值钱的玩意儿那位艺术家能随便借给大学生们表演?那个价格对他来讲或许算是一笔巨款,但对妘喜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来讲,不应该是小儿科吗?“我不去见警察,我没犯错,...
《替嫁重生后满级大佬宠夫无度文成美妘喜全局》精彩片段
听到巨响跑过来的小甜,看到那一地的玻璃渣子,有点胸闷。
小八卦精眼睛都直了,不敢相信地盯着妘喜,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来,耍无赖似的说道:“我只是说帮你拿一下,你就给我吗?说到底保管道具是你的责任,现在出了事你也别想跑!”
妘喜才不会被这点小事吓到,拿出手机来拍了几张照片,抓着小八卦精的领口就往外走。
“那正好,你砸了我的道具,随我去跟警察说吧!”
“额?什么?”小八卦精这会儿是真的怕了,没想到妘喜竟然这么小气还爱较真。
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不都是人傻钱多还爱装逼吗?
区区一个玻璃艺术品能值多少钱?
而且值钱的玩意儿那位艺术家能随便借给大学生们表演?
那个价格对他来讲或许算是一笔巨款,但对妘喜这样的千金大小姐来讲,不应该是小儿科吗?
“我不去见警察,我没犯错,为什么要进局子?”
小八卦精开始耍横斗狠,想要挣开妘喜就跑,可没想到妘喜力气竟然那么大,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不脱。
最后还是小甜做了和事佬。
“喜子你把他放了吧,大家都是学生,没多少钱的,他赔不起这个。再说他也是来帮忙,不小心弄的,你别把他吓着了。”
小甜说着又看了一眼那一地的碎玻璃渣子,胃疼。
“别耽误后面的表演,赶紧把东西收拾一下。主创团队在哪里?回头我们一起去找那位艺术家去解释一下吧。如果实在需要赔偿,我会跟学校申请的。”
“申请什么?”
苏瑶正好也在附近,听见动静之后就过来瞧瞧,一眼就瞧见了那碎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妈妈呀!”
她吓坏了,忙的看向妘喜问道:“妘喜你是怎么回事?这么贵重的道具,怎么弄成这样了?”
小甜连忙要跟苏瑶解释一遍,可苏瑶根本就不听了。
“让她赔钱,不光要赔,还要让她亲自去给那个艺术家道歉!”
“苏主席!”
小甜也着急了,忙的指着小八卦精的方向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神树帽子不是妘喜打碎的,而是——”
可是哪还有什么八卦精了?
苏瑶一过来,妘喜就松手把小八卦精放了。
那个孩子不过是逞了一点口舌之快,吓唬一下就足够了,本来妘喜也没打算真让他赔。
“高甜学姐,主持人马上就要下来了!”
情况紧急,眼见着就要出了演出事故,妘喜于是冷哼一声道:“知道了,赔一个一模一样的可以,但我不会去道歉,因为那位根本不可能会发现东西坏过。”
妘喜说完,就又看了一眼那堆玻璃渣,冷着脸走了。
可把苏瑶给气坏了,指着妘喜的后脑勺说道:“赔一个一模一样的?她以为她是谁啊?这个道具可是那位艺术家根据舞台剧的主题专门定做的,全世界只此一件,她到哪去搞一个一模一样的?
自己再去做一个吗?
开玩笑!
她以为人人都是那位艺术家吗?”
小甜也很担心,听说那位艺术家很不好说话的,是因为欠了师太的人情,才答应帮这个忙,但还是要求表演结束后要归还道具,尤其是这顶神树帽子,是他所有作品中最让他满意的创作。
如今碎成这副样子,那位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可这件事根本怪不了妘喜,毕竟妘喜是被她骗过来帮忙的。
所以小甜自己把活给揽了过来。
“苏主席放心,这件事我负主要责任,我会去给那位艺术家道歉的,至于赔偿——”
小甜咬了咬牙,刚想要说她会想办法的,周简就上来说道:“赔偿不是问题,我包了。”
小甜诧异地看向周简,周简却冲她眨了下眼,做了一个好兄弟的手势。
苏瑶倒是想找妘喜的麻烦,可她也得能抓到妘喜再说啊,再说吴主任现在也不帮她说话了,她还真拿妘喜没法子,这会儿小甜和周简自己撞枪口上了,倒是给了她一个台阶下。
“你们最好是能说到做到!不然丢了学校的脸,我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苏瑶说完,就凶巴巴地叫人把东西收拾了一下,也走了。
妘喜原本想着萧家刚好有个玻璃工艺品厂,这会儿应该是下班时间,她正好去把那个神树帽子给做出来。
结果刚走出音乐厅大门,就有一辆红色跑车停在了大门前。
一个身穿齐膝旗袍,背着琵琶包的小姑娘从车里走了出来,随手把钥匙扔给了从车里滚下来,扶着垃圾桶哇哇直吐的男人说道:“这里不能停车,待会儿吐好了停到我的车库里。”
小姑娘说完就扭过头来,迈着大步往音乐厅里进了。
经过妘喜的时候,好像一道风,妘喜的头发丝都跟着动了几下。
“南小姐!您的车库在哪里啊?”
崔助理一直负责南知音在外面的通告,这还是第一次跟着她一起来学校。
原本过来的时候也是他开车的,可是路上遇到堵车,南知音不满他开车太温柔,害她迟到,干脆自己上阵了。
可一个本该宁静贤淑岁月静好的琵琶少女,为什么一沾上方向盘就变成小魔女了?
硬生生把他一个原本不晕车的人给开吐了。
然而南知音是不会理他的,就像她这会儿也头也不回地进了音乐厅,压根就没告诉她车库在哪儿。
只有妘喜与他大眼瞪小眼,冲着隔壁地下室的入口扬了扬下巴。
那里是音乐厅的地下停车场,没有专人的车库,大家都可以停。
崔助理对妘喜观感不错,被她这么一指路,对她的好感度也持续飙升。
好漂亮好有爱心的小姑娘,不愧是南小姐的同学。
哎?好像不该这么形容这个善良的小姑娘。
*
既然南知音已经来了,妘喜倒没那么急着走了。
十几年没见面,她还是挺想念当年这个在她怀里撒了一泡尿的小妮子的。
南知音不习惯等,而且其他学院的领导知道南知音晚到,已经有些不高兴了,所以她人一到,晚会导演就立即调整了节目表,安排她跟妘俏接下来上台表演。
为了这次能够大放异彩,一骑绝尘,妘俏和苏瑶老早就把她和南知音要开场表演的消息放了出去。
作为沪城大学新任女神,妘俏其实也是有不少粉丝的。
所以开场的时候好多其他学院的学生也挤进来看晚会了,结果却被放了鸽子。
这会儿已经有人在校园论坛上骂骂咧咧,说南知音耍大牌,约好了时间还玩失踪,连累妘俏节目后调,很影响心态。
这引起了南知音粉丝的强烈不满,纷纷下场撕逼。
说啥南知音一个业务繁忙的大腕,能够放下身段来学校参加一个小晚会就已经很给面子了,分明是学生会的人不懂事儿,时间安排有问题,故意为难南知音。
还有人提到了先前妘俏拒绝跟南知音搭伴儿的事儿,冷嘲热讽地说一定是妘俏和苏瑶故意的,苏瑶不是迎新晚会的总负责人吗?
欺负南知音太久没回学校,没人给她通风报信,就故意玩这一手,想要打压南知音,给妘俏造势。
更有一些吃瓜群众两边都不占,谁说的有理就占谁,三方吵的不可开交。
一直在候场的妘俏闲来无事,也跟着刷了一会儿论坛,气都要气死了。
这个南知音,先前在家里吓唬她不说,这会儿又故意迟到往她身上泼脏水,她待会儿一定会好好表现,让她知道给自己伴奏是她的荣幸。
她的吴侬软语可是专门找当地的名师学的,南知音再出色又能怎么样?到时候舞台上只有她身上会有光,观众能记住的,还不是只有她一个?
那个弹琵琶的弹得再好也不过是给她做配而已。
但她从来都是个务实的人,越是有这样的想法,就越想要再好好练练自己的嗓子。
瞧着离最后一个节目还有好长时间,她就自己找了个空地吊嗓子去了,连手机都没带。
这会儿南知音来了,忽然说她改了一下曲子,需要妘俏配合一下,大伙儿却到哪儿都找不到妘俏的人。
“南学姐,要不就还是用原来的曲子吧,妘俏也准备了很久了,用原来的曲子的话,她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不行!”南知音拒绝的斩钉截铁,“我向来只用最好的,原曲太过单调,而且还很平,并不能展示出我的水平来,如果只是想要听这个曲子,何必偏要我来弹?大一新来的小学鸡们都能弹好。”
“这!”
高甜有点为难了,给身边人使眼色,确认他们到底找没找到妘俏,可是众人都在摇头。
后面厂务又在催,南知音也有些不耐烦了。
“打了八百个电话叫我赶紧来,怎么着,现在我人来了,那个姓妘的倒没影了?原来你们也不是很急,就是喜欢耍着我玩是吧?”
小甜只想翻白眼,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苏瑶快点找到妘俏了,至于改曲子的事儿,她觉得南知音再怎么改也不会把主旋律都改了吧?
妘俏好歹也是跟专业的名师学过的,而且又是身经百战的表演系学生,临场发挥应该也还行。
主要谁叫她自己不带手机呢?
当初也是她说要请南知音来伴奏,才搞出这么多事儿来的,如今就算出糗,也都怪她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
小甜在心里给了妘俏一个自求多福的祈祷,就直接得出了一个方案。
“成,要是妘俏能赶的上,就让她跟学姐一起表演,要是妘俏赶不上,那就学姐自己去表演,反正现场来了这么多人,大部分都是来看学姐的。”
南知音轻哼了一声,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然让她给妘俏做配?
笑话!
她今天来就是要让妘俏丢人的,不光要让她丢人,还得让那个始作俑者,欺骗她奶奶感情的骗子师公也跟着一起丢人。
谁知道妘俏竟然在最后一刻赶了回来,是苏瑶把她找回来的,但她只知道南知音临时改了演出时间,却并不知道她连曲子都改了。
“南学姐,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妘俏说着,主动伸出手去想跟南知音握手,但她却站的笔直,一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这是礼貌也是一种挑衅,妘俏她今天就是想让南知音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招惹的。
可是南知音却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啥也没说就扭身上舞台了。
在南知音的眼里,妘俏只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喽喽,那个敢骗她奶奶逼她来给人伴奏的妘喜才是她今天要打击的重点。
原本听说妘俏和南知音的表演要压轴上场,刚刚许多外院的学生都回去了,想等一会儿再过来,可妘俏得知表演顺序又修改了之后,第一时间叫苏瑶发了帖子,把大家都给喊过来了。
其中还包括纪云尘。
没错,别人怎么看她,终究都是虚的,她只要纪云尘看见她的好,看见她比那个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的草包姐姐强很多就够了。
他可以不是真正的喜欢她,但他心里认为她才是那个最合适做纪家二少奶奶的人就够了。
于是等妘俏也跟着上了台之后,台下就一片沸腾了。
毕竟是学校里两大风云少女,长相都很出众,受欢迎程度肯定是不容小觑的。
妘喜这会儿也站在音乐厅的最后面看着,不得不说南知音长得真的跟舒老太太一点关系都没有,倒是很像她祖爷爷,也就是舒老太太的公公,妘喜当年的恩公。
不禁又让她想起许多从前的回忆来,很快就沉浸其中了。
没一会儿,她身边忽然来了个人,轻轻撞了她一下,一股熟悉的气息袭来,妘喜没有回头,只是口气不大好。
“过来看你孙女表演?”
“切!就她那三脚猫的工夫,骗骗这些不懂的人就算了,我稀得看她?我是来提醒师父您的。”
舒老太太说着,下意识又往嘴里塞了一口糖,但是想着妘喜只给了她两颗糖,她现在都快吃半盒了,要是被妘喜发现了不大好,她就又把糖给吐出来,拿糖纸包上了。
“提醒我?”
妘喜偏头看向舒老太太。
“嗯。”舒老太太嗦喽了一下甜甜的口水,气呼呼地说道:“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非说师父您是假的,我上当了,特意叫我过来,说待会儿要当着众人的面戳穿您!”
看到妘喜扯下了南知音的玉,洪七跟沈仲秋的眼睛同时冒了光,只不过洪七是盯着那块玉眼馋,沈仲秋却是在盯着南知音。
但他自己也说不上那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身体里有一股力量在抽离,但又碍于某种强大的威压暂时冲不出去。
他只觉得嘴馋得很,心也痒痒的难受,仿佛非得把南知音吞到肚子里才能好转。
但他自己都觉得这种想法太可怕了,所以强烈的压制着心里的这种感觉,脸都白了,身子也开始不住的晃动。
“仲秋,你怎么了?”
介绍人瞧他状态不对劲,立马将他扶住了,冲着妘喜大喊道:“小姑娘,你快别捣乱了,仲秋再这样下去,是真要出大事的!”
妘喜却没理他,只冲着这会儿脸都吓白了的南知音小声提醒道:“驱魔咒念起来。”
“哪一种?我不会。”
南知音有些心急,洪七倒是教过她,不过他说这都是过时的玩意儿,知道一下就行了,所以她也只是粗略的看了看,并没往心里去。
妘喜像看白痴一样地看了她一眼,顺手递了一道符咒在她手上。
“攥着,叫你扔的时候再扔。”
随即她又看向洪七,这会儿小老头正往她手里的玉佩伸手呢?眼神中的贪婪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见妘喜回头,立马又将手收了回去。
可这一幕全被妘喜看在了眼里,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洪七道:“想要?帮我看一下,这个就给你,不管成不成。”
“不管成不成都给我?你说的是真的?”
妘喜点了下头,自己坐在了洪七对面的椅子上,轻哼一声道:“不是要先看眼缘吗?看吧,看完之后不管你能不能帮忙,这玉佩都归你。”
天下竟然还有这种好事儿?
洪七眼馋这块玉好久了,那可是真真正正的辟邪神玉,要是能有这玩意儿护体,他以后还会怕半夜睡不着觉吗?
所以他虽然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儿,也愿意铤而走险。
不就是给这个小姑娘看一眼吗?她又是南知音那个傻姑娘带来的人,还能有多大能耐不成?
于是他也没犹豫太久,眼珠在眶里转了几圈,就又端回了大师的架子,轻咳了几声后道:“既然你是知音的朋友,那我就姑且帮你看一下吧。”
洪七说完,就又摘掉墨镜,看向了妘喜的眼睛。
在假眼开始工作的时候,他的另外一只肉眼也在仔细观察事主的脸部神态,以便确定这个人能不能被他催眠。
所以他也必须去看妘喜的眼睛。
一开始妘喜的状态都让他很满意,从业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都不用他指引就能主动进入他的催眠模式的事主。
可等他看向妘喜的眼睛时,才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然而已经晚了,下一秒,他就被妘喜给催眠了。
“你是谁?”妘喜开始发问。
洪七这会儿单眼呆滞,整个人好像睡着了一样,嘴一张一合就开始说话。
“我叫洪铁柱,家里排行老七,这里的人都叫我洪七爷,他们都是大傻瓜。”
洪七这话一出,南知音和沈仲秋他们都惊呆了,南知音更是直接跑到洪七跟前问道:“师父,你在说什么啊?”
可她话还没说完,妘喜就给了她一个闭嘴的眼神,继续向洪七问道:“为什么骗人?”
洪铁柱缓缓回答:“我是开了阴阳眼的,能看到鬼。每天晚上都会有恶鬼、冤魂来找我,有些道行深的白天也会来,让我去帮他们做事。一开始我很害怕,但后来我想清楚了,我可以跟他们做交易,我为他们做事,他们帮我窃取消息。”
到这里,南知音已经知道自己被骗了,手指按在桌上都快没了血色。
洪七却还在继续说:“一开始我只做算命的活儿,后来名声越做越大,来找我的人需求也更多了,有人找我看风水,有人找我驱魔。我哪会那些啊?就去和人学了一点催眠术,骗骗那些容易被我催眠的人而已。其实他们的麻烦我根本就没有解决,我做的只是让他们产生幻觉,自欺欺人而已。”
“什么?”
沈仲秋的介绍人不敢相信地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就跌倒在地了,似乎是一下子看到了什么,忽然就吓得哇哇直叫,拼了命地跑走了。
洪铁柱被这人的尖叫声吵到,也醒了,催眠时的记忆在醒来时会消失,他这会儿看见怒不可遏的南知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甚至还有点生气。
“知音,你怎么这样看着师父?简直大逆不道!”说着他还凶巴巴地拍了下桌子,还又看向妘喜手里的玉佩,贪婪地伸过手去道:“刚刚看过,咱俩是没有眼缘的。但这玉还是像先前说的,该归我。”
结果南知音比他更凶。
“师父?就凭你洪铁柱也配?”
洪铁柱惊讶极了,“你怎么知道的?”
但是看见妘喜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他忽然明白了什么,指着妘喜说道:“你是——催眠师?”
妘喜轻笑一声:“算不上是,会一点而已。”
洪铁柱一瞬间全明白了,立时就要卷铺盖卷走人,他们人多又怎样,他可以从后门走,他行骗这么多年,早就准备了后手了。
“你们先坐一会儿,我去给你们沏壶茶,有话好好说呀。”
可是南知音哪可能让他这么就走了?
她一把揪住了洪铁柱的脖领子,凶巴巴地说道:“怎么,不想要我的玉了?把我之前送你的好东西都给我吐出来,不然我叫知道知道为什么我南知音在沪城可以横着走?”
可她这么一伸手,手里一直攥着的符咒就掉了。
说时迟那时快,沈仲秋的眼睛倏地一亮,一道亮光从他身体里悠然现出,飞快地就朝南知音的身体冲了过来。
还是妘喜眼疾手快,将那块玉佩塞回到南知音的口袋里后,又往已经晕倒的沈仲秋身上撒了一把盐。
南知音自己是看不到这些东西的,但看着妘喜的一系列动作也知道是有恶鬼来了。
而且洪铁柱接下来的话也验证了这一点。
“这是夜叉鬼煞,你们完了,要是不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给他找到一个合适的身体,你们全都要死!”
洪铁柱说完,就随手扳开了一根木棍,自己从密道跑了。
南知音想去追他,被妘喜叫住了。
“别乱跑,待在我身后好好看着!”
瞧见南知音乖乖地躲好后,妘喜才看向那个凶神恶煞的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诉求?”
鬼煞冷哼了一声,一脸不屑地用至阴的声音说道:“想要给我超度?你还不配!”说着,便带着一抹至阴的寒气朝妘喜冲了过来。
躲在妘喜身后的南知音衣角都被吹的动了一下,感觉身上快要凉透了,可妘喜的头发丝都纹丝未动。
南知音当时就下定了一个决心,这个是真大师,她一定要好好跟她学,以后师公叫她往东,她绝不往西。
鬼煞也是冲到妘喜的面前时才发现事情不对劲。
他是百年鬼煞,这些年想要来给他超度的驱魔师千千万万,能把他送走的没有一个,被他送走的倒是数不胜数。
妘喜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他压根就没放在眼里。
可那是因为妘喜一开始就收敛了身上的气息,只让他看见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的气息。
但随着他慢慢靠近,妘喜身上的强大气息也慢慢地释放了出来,他才终于知道自己中计了。
“你是——”
鬼煞双眼微怔,在看清妘喜身份的同时,内心产生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饶了我,我不敢了!”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再也不能说话了,化成了一缕黑烟,小风一吹,散了!
南知音一直在后面盯着妘喜的动作,一直到看见她手里那根冒着黑烟的针之后,才走上前来问道:“您已经把他送走了?真的是夜叉鬼煞吗?”
“嗯。”
妘喜把针收好,偏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沈仲秋。
被这么一尊大鬼纠缠了这么久,还能撑到现在,这个人的意志力不是一般的强,但他的身体耗损还是很严重的。
于是妘喜掏出了一颗丹药,塞进了沈仲秋的嘴里给他服下了。
南知音心里的疑惑一大堆,一时都不知道该问哪一个。
“可是夜叉鬼煞不是得知道名字才能除掉的吗?他告诉您名字了?”
“不对,他不可能自己告诉您名字,他们这样狡猾的厉鬼早就有经验了。”
“那难道是您自己算出来的?您还懂神算?”
“您给他吃什么呢?”
“归元丹。”这句是妘喜回复的。
这话却让南知音眼睛又亮了。
“您还懂炼药?”
她一下子觉得自己捡到了宝。
难怪她奶奶一直对这位师公赞不绝口,这也太牛了吧。
等一下,师公答应给她的糖呢?
南知音脑子里立即回忆起老太太捧着那盒糖吧嗒吧嗒地吃个不停的模样,心里这个悔啊,正打算再问妘喜一点什么的时候,妘喜却忽然扭过头来看向了她。
“从刚刚开始,你对我的称呼就一直是您。”
南知音也是这会儿才意识到的,可她现在实在太尊敬妘喜了,并不觉得这样称呼有什么不对。
“您是我的师公,当然应该这样称呼呀。”
“我不喜欢,把我叫老了。”
南知音:“……”分明听奶奶说过,她师公已经好几百岁了。
“能问一下,您多大了吗?”
“六百多岁了。”
妘喜随口答道,顺便给沈仲秋把了一下脉,不出意料的话,他一分钟后就能醒了。
“我才二十二岁。”
南知音企图用这种回答提醒一下妘喜,让她明白自己确实年纪挺大的了。
可妘喜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叫她直接吐血了。
“我看起来比你年轻,而且我是你学妹。”
南知音:“……”
“那我该叫你什么?”
这个问题倒是把妘喜给难住了,她手上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开始沉思。
可她这个状态却把南知音吓了一跳,赶紧把兜里的玉佩掏出来在脖子上戴好,生怕一会儿掉了出大事。
然后躲到了妘喜后面问道:“怎么了师公?是不是又有鬼?”
妘喜没回答她的时候,她还顺便脑补了一下鬼的形象,刚刚的夜叉鬼煞她就是在书里看到的,这次的鬼竟然让妘喜盯了这么久,一定是比刚刚的鬼更厉害的,她可得好好躲着。
谁知道她躲了半天,妘喜却忽然开口了。
“太烦了,以后还是不见面的好。”
“额?什么?”
南知音还没反应过来,沈仲秋就醒了。
他这次是真的醒了,之前那种压在他身体里浑浑噩噩的沉重感一扫而空,他现在感受到了空前的清醒和松弛。
瞧见妘喜和南知音两张美好的少女脸庞,记忆一点点回到他的脑海。
但妘喜并没有等他,沈仲秋没事了,南知音也摆脱了骗子师父,该做的事情都做完了,她也该走了。
于是她站起身来,转身离开。
“姑娘!”
沈仲秋却叫住了她,“我知道是你救了我。这份恩情,我们沈家不会忘记的。”
妘喜没回头,继续往前走。
沈仲秋没有放弃,继续说道:“日后姑娘要是有什么需要,到帝都沈家找我,义不容辞。”
可他这句还没说完,妘喜就已经走远了。
但南知音没走,她蹲在沈仲秋的身边,惊奇地看了他好半天。
“你是帝都沈家的?就是和苏先生竞争的那个?”
她就说刚刚见他的时候怎么总觉得有点眼熟。
可是瞧着妘喜已经走远了,她也不好久待,只匆忙说道:“我师公是沪城妘家的大小姐,你欠她一个人情,以后可不要忘了哦。”
撇下这句话,南知音也走了。
她是出来追妘喜的,可早看不见妘喜的影子,只在空中飘着她的几句话。
“驱魔咒:天地玄宗,万炁本根。广修浩劫,证吾神通。三界内外,惟道独尊。体有金光,覆映吾身。视之不见,听之不闻。包罗天地,养育群生。受持万遍,身有光明。三界侍卫,五帝司迎。万神朝礼,役使雷霆。鬼妖丧胆,精怪忘形。内有霹雳,雷神隐名。洞慧交彻,五炁腾腾。金光速现,覆护真人,急急如律令!
好好领略其中玄妙,学成之后,天眼自开。”
忍痛给萧衍发了一条约会取消的消息后,妘喜就跟着周简一起坐上了回乡的火车。
当然,小甜也去了。
不光小甜去了,回不去家的外国友人妘欢也跟着去了。
四个人坐在硬座上围着一张桌子打掼蛋时,妘欢不解地看向小甜问道:“甜姐,我跟着我姐是因为回不去家,你为啥也跟过来?你也回不去家吗?”
小甜手里的牌一抖,看了一眼刚扔了个炸弹的周简,脸刷的一下就红了,说起话来也支支吾吾的。
“回啥家呀?作为朋友,周简的妈妈病了,我肯定要去看看呀。”
妘欢于是又看向周简,他这会儿又扔了一个清一色下来,满脸写着的都是我又要赢了哈,把你们的钱都准备好,都是我的!
妘欢于是忍不住问道:“周简学长可真是个大孝子,他妈妈都病了,他还有心思打牌呢?”
妘欢这话一出,周简的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稍稍犹豫了一下,就扔错了牌。
妘喜眼疾手快,瞅准了时机把自己手里最后剩的一张小四扔了出去。
“赢了,妘欢收钱。”
妘欢打牌的时候心不在焉的,收钱的时候可利索了,妘喜一发话,小甜和周简桌边上的钱就都叫她收来了。
看的小甜好气哦,戳着妘欢的脑门子说道:“好你个死丫头,故意分散我们的注意力是吧?”
两个人说着,就要闹起来,还是妘喜轻咳了一声,冲着周简的方向扬了扬下巴。
刚刚还兴致勃勃打牌的少年这会儿忽然就没了生气,一个人偏头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树木山田,一双原本该光明澄澈的眼睛里这会儿满是晦暗,充满了对未来的担忧。
他到现在也没搞懂自己到底是怀着怎样的想法,才把妘喜他们带回来的。
先不说他妈的病妘喜到底能不能治,这会儿等在他家里的那帮人,可都是些穷凶极恶的赌徒啊,要是不能满足他们的要求,鬼知道他们会干出什么来。
小甜跟他一起回去也就算了,毕竟两个人是兄弟,而且小甜肯定是安全的,她力气又大,说不定还能帮得上忙,但是妘喜和妘欢,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小姐,一个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国际友人。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当初才会答应让妘喜带着妘欢回去帮忙的?
要不干脆再劝劝两个人,下一站就下车回去吧,他自己的事,还是要让他自己面对才对。
又或者,干脆报警吧。
终究是他妈干了不好的事情,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
可是这样一来,他就彻底得罪了那伙人了。
这点小罪关不了多久,等以后他们出来了,一定会更猛烈地报复他们一家的。
但是不管怎样,总之不能麻烦妘喜她们。
于是他忽然转过身来,准备跟妘喜摊牌。
“那个——”
“不要想着让我们在下一站下车,也不要想着报警。交给我就好了。”
妘喜抢先回答了他的疑问。
“可是——”
“没有可是。”
瞧着周简惊讶的眼神,妘喜特意让自己的笑容显得松弛。
“你的困难我会帮你解决,你母亲的病我会帮你治好。不相信我吗?”
“我——”周简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我相信,可是——”
“那就没有可是,你说过的吧,我俩的友谊没那么塑料。我有事的时候你和小甜没有袖手旁观,我也不会看着你有事的。”
这话一出,周简的眼角彻底湿润了。
好温暖。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愿意为他做这种事,不求任何回报,就连他妈也没有做到过。
可他是个男人,不能当着女孩子的面哭,于是他忽的站了起来,苦笑着说道:“真是的,风好大,吹的我眼睛都进沙子了,我得去洗一下。”
说完,他就站起来走了,好久都没回来。
妘欢看了一眼旁边关的紧紧的车窗,不解地问道:“姐,这不是空调车吗?哪来的风?”
妘喜看向周简离开的方向,微微勾了下唇角。
“有风,只是你看不见而已。”
是刮向心底的风,只有感受到温暖的人才能看见。
六百年前她也感受过一次,只是她后来没认出那个人来,还狠狠地坑了他。
所以她常做善事,只为有一天能还够自己的孽,让那个人重见天日。
*
帝都国际机场。
萧衍正在机场大厅里等着他的大号礼物。
身边还有特别聒噪的白颜。
“不是还有两个小时才到吗?怎么这么早就过来等?”
就这样表哥还说他没恋爱?
白颜很受伤,白颜需要人哄一哄。
明显感觉到了表弟的不开心,萧衍揉了揉眉头。
毕竟待会儿老婆来了还需要这个小老弟招待一下,他小姨可是特意打过招呼要见外甥媳妇的。
“你不是一直想见云散烟消吗?”
原本还在生闷气的白颜立时有了精神,两只眼睛扑闪扑闪的直冒金光。
“你要来大神照片了?是签名照吗?本人长得怎么样?男的女的,多大年纪?不对,能对考古学有这么深厚的研究,一定是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了。我什么时候能见到老先生呢?”
表弟问题太多,尤其他竟然还想知道他老婆的长相和年纪?
一想到白颜知道了妘喜考古大拿的身份后围着妘喜团团转的模样,萧衍就有些头疼。
他这个表弟虽然人长得不如他帅,但至少是个身体健康的。
妘喜又是个……
一想到妘喜第一次见他,对她上下其手的种种行径,萧衍就决定绝对不能让白颜知道妘喜的真实身份。
“想多了,我是说待会儿对我老婆客气一点的话,让你见云散烟消的事情可以考虑一下。”
结果还不等白颜开口,萧衍看着手机的目光就忽然冷了下来。
“跟小姨说一下,我回家一趟。”
“什么?我妈都准备好了,怎么突然要回家?是不是大姨出什么事了?”
白颜话还没问完,萧衍人都已经走出老远去了。
“我妈没事。”
“那是怎么回事儿?你去多久啊?一号坑还等着你呢。”
萧衍脚步一顿,但手机里的那条短信实在叫他不大爽。
欢天喜地:老公,朋友有难,我得拔刀相助一下,今天见不到了,不过我会尽快搞定去找你的,勿念。
朋友?
到底是什么朋友竟然让她这么着急?
连他都不见了?
难道她每天发来的那些思念的情话,都是假的吗?
萧衍的眉头隐隐抖动着,有些说不清自己现在的心理。
但他想知道的,就一定要知道。
于是他拨通了萧十八的电话。
“喂?夫人在哪里?”
火车上,穿着花棉袄,头戴绿头巾,伪装成一个八十年代村姑,躲在妘喜那节车厢末端的萧十八收回脑袋,捂着手机轻声说道:“在跟朋友一起回家的火车上呢,四爷您放心,我全程都跟着。”
“朋友?回家?火车?”
萧衍提炼了一下关键词,越提就越不自觉地脑补了些什么。
“什么朋友?”
“男朋友。长得还挺帅,对夫人可好了。”
萧十八对周简的印象很不错,而且是建立在他确定周简的CP肯定不是妘喜的情况下。
所以在介绍周简的时候着重了一点,接下来他还准备继续介绍小甜和妘欢的。
可他还没说话,电话那头已经没了声音。
萧衍急了,这会儿人已经走到了服务台。
“目的地发过来。”
这是命令的语气。
*
周简的家住的挺偏的,下了火车后,还要坐三个小时的长途汽车到镇上,之后还要坐四个小时的牛车回县城,并不是周简舍不得花钱请妘喜他们坐出租车,而是他家在山上,山路不好走,出租车不愿意上去。
一开始周简还觉得很愧疚,先不说妘喜和妘欢这两个千金小姐,怕是就连小甜也受不了这么颠沛流离。
可是三个女孩子竟然意外的平和。
小甜更是一点意外的表情都没有,好像这样曲折的路程对她而言就是家常便饭而已。
妘喜是向来对什么事都没有太大的反应,三个人中反应最大的是妘欢,但她没有嫌弃,而是充满了好奇。
“太美了吧,周简学长,你家可真美啊,山清水秀的,空气也好。哎?那边一团一团的白色的东西是什么啊?是你们这儿的特产吗?能不能卖给我一些,我寄回家给我爸尝尝?”
周简顺着妘欢指着的方向看了过去,噗的笑出了声。
“妘欢学妹,那个是羊。活着寄回去恐怕不行,不过你要吃涮羊肉的话,我们这里的保管新鲜。”
两个人正说着呢,前面忽然有个人跑了过来,一路跑一路叫着周简的名字。
“周简哥!周简哥!”
妘喜靠在牛车上回头看去,见是一个姑娘跑了过来,一路冲着周简招手。
牛车很快就停了下来,周简诧异地看着来人问道:“小香,你怎么过来了?”
小姑娘十七八岁的模样,梳两根又长又粗的麻花辫,大概是常年在山里生活,皮肤有些黑,但模样还是俊俏的,想来也算是村里的一朵小花了。
这会儿见了周简的人,又加快了步伐小跑过来,脚底一软差点摔了,亏的周简扶住了她。
“小香,到底出什么事了,你这么着急。”
“周简哥,你快点走吧,县里的牛老大带着人在村口堵着你呢,说是只要见到你的人,就要抓你走呢。”
“什么?”
周简听了这话,立马回头看向妘喜她们,犹豫着跟车夫说道:“大哥,我们不到村子里去了,您麻烦您现在就带着他们三个回县城吧。”
他这意思,是要自己回去了。
小香急坏了,“周简哥你也走吧,自从你上次打电话给棋牌室说要举报他们,翠兰婶子就进不了棋牌室了,可她哪是能管得住自己的人,别人不让她进,她就自己开了一家,把村里的人都笼络到你家去了。”
听到这里,周简可气坏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王翠兰这次惹的祸有多大。
那可是个见钱眼开,逢赌必输的主。
这下肯定是闯了大祸了。
于是他赶紧冲着妘喜他们说道:“你们还是赶紧走吧,这个事儿你们担不起。我自己的妈还是我来管。”
说完,周简就要拉着小香往村里走。
“等一下。”
妘喜叫住了周简,冲着一起回过头来的小香问道:“你说的那个堵村口的牛老大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在村口堵周简,他们要把周简带到哪里去?”
周简不叫小香说话,可小香就是莫名觉得妘喜能帮忙,便将周简的胳膊一甩,走上来说道:“那牛老大是我们县里的恶霸,掌握着县里大多数的棋牌室。
翠兰婶子在村里开棋牌室,价钱比牛老大的棋牌室便宜一半,村民们在翠兰婶子那里玩牌不光省了棋牌室的钱,还能省了车费。渐渐地,不光我们村的过去玩,隔壁村子的人也都往翠兰婶子那里去了。牛老大的生意就受到了影响。”
“光是这点小事,不至于吧。”妘喜蹙眉问道。
小香诧异地看向妘喜,觉得这个漂亮姐姐可真聪明啊,看了周简一眼后,声音忽然放小了一些。
“其实牛老大的女儿牛宝琳跟周简哥是初中同学,从小就一直很喜欢他。前年他家来周家说亲,翠兰婶子不光答应了,还收下了女方送过来的礼金。说是要让周简哥入赘到牛家去。结果周简哥不答应,翠兰婶子又不愿意还钱,就拿着那笔钱去赌,不光都输光了,还把周简哥的学费都赌光了。”
一听到这里,周简就有些抬不起头来,而且他这会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大美好的回忆似的,咬着牙说道:“那笔钱我早就还清了,他们这次来,绝对不是为了那个。”
“确实不是为了那个。”
小香继续解释道:“牛宝琳最近离婚了,说还是忘不了你。正好翠兰婶子最近欠了一大笔钱还不上,被那群赌鬼堵在家里出不来,牛宝琳就派人来送钱,把那些赌鬼打发走了,但却跟翠兰婶子说还是想让你入赘。他们现在就是听说你要回来,在村口等着拉你回去入洞房呢。”
“岂有此理!什么年代了,还有这种事儿?”
不等周简说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混上牛车的花棉袄绿头巾大婶儿先怒了……
“没错,你的唱功这么好,又有南学姐的伴奏,到时候肯定会惊艳四座的。”
苏瑶说着,忽然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一样,又掩着嘴噗笑了一声。
“不像妘喜,听说她到时候也会在迎新晚会上表演,不过是演一棵树。”
妘喜演树这个事儿,还是小甜求她做的。
舞台剧缺道具组,小甜作为迎新晚会的主要负责人只得到处拼人情找人帮忙了。
作为小甜的至交好友,妘喜当然是被首先邀请的。
“拜托了,算起来我也是特别优待你才请你演树的呢,周简和妘欢还演两块大石头呢。”
生怕妘喜不同意,小甜这会儿正在苦口婆心地劝她呢。
不过妘喜倒是没什么反感的。
演树又不是什么难事,立在舞台上扶着道具就行了,不像周简和妘欢那么惨,道具矮,俩人得蹲着。
而且也不用费时间排练,耽误不了妘喜什么事。
最关键的是演职人员不算在观看节目的人数里,表演完了就可以直接走,不像其他同学那样,必须看完所有表演,不许出现空位。
妘喜觉得去当一个不用出力还能随时开小差的演职人员,挺好的。
“知道了,我会去的。”
妘喜答应的挺轻松的。
准备的时间挺紧的,很快就到了迎新晚会那天了。
期间经过了几次排练,南知音都没来过。
“一个简单的小曲而已,我闭着眼睛都能弹好,你叫那个妘俏到时候按谱子走,不要瞎临场发挥就行了。”
每次苏瑶给南知音打电话通知南知音来排练,她都是这样说的。
原本这种事情,苏瑶可以交代给小甜和周简他们去办,但她偏不信邪,觉得这是在南知音面前露脸的好机会,必须要自己打电话过去跟学姐混个声熟。
结果一连碰了几次壁,她也就放弃了。
“什么东西?走着瞧,可别到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出丑!”
妘喜是在晚会快开始的时候才看到演出名单的。
听说这次南知音要回来表演,好多其他学院的领导也过来做了嘉宾。
所以为了配合领导的时间,妘俏和南知音的吴侬软语被安排成了开场节目。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南知音竟然迟!到!了!
“我也不想的!谁叫你们节目安排在这个时间,沪城的晚高峰堵爆了好吗!”
南知音一边讲电话一边不耐烦地狂按喇叭。
苏瑶被气的彻底没脾气了,心里恨不得把南知音从车里揪出来在地上踩扁八百回。
大家都是从早上开始就一直在学校彩排没离开过的好吗?
您但凡早来参加一次彩排,也不至于堵在外环路上呀!
没办法,只好临时调整节目名单,把妘俏和南知音的节目放在最后压轴,把一个气氛很好的现代舞表演调到了前面来。
妘喜他们班的舞台剧被排在了中间。
妘喜本打算靠在一边睡一会儿,但看见小甜忙前忙后满头大汗的样子,她又实在有些心疼,自行担当起帮忙搬道具的工作。
中间灯光组有个老师肚子疼,她还帮着打了一场光。
那场表演特别深入人心。
分明就是一个情景小合唱,却让台下的人都看出了音乐剧的效果,表演结束之后,好几个观众都哭了。
“是氛围太贴切的关系吗?我看到了光影里错综复杂的情感。”
“是啊,刚刚的灯光老师好像真的不太一样,也太会了吧。”
“一定是你们的错觉,这个灯光老师是我上铺一个哥们,我亲眼见他调过灯光,他有个屁的情感,就瞎鸡儿晃,肯定是误打误撞蒙对了。”
一个大四的学长随口说道。
大一新生们瞧着他那笃定的模样,若有所思地向上看了看灯光洒下来的位置,那里有一扇小窗口,里面的小人若有若现的。
灯光老师很快就回来了,妘喜于是乐得清闲,坐在他后面的椅子上靠墙睡着了。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到他们表演了,小甜瞧她睡着了,没好意思打扰她,正想着把道具往自己身上穿,企图扮演一颗胖树呢。
“道具都是提前做好的,你这样穿上去,不怕撑坏了吗?”
妘喜不知道啥时候来的,随手从小甜手里接过了道具,自己套上走上了舞台。
小甜则站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默默地感慨。
有这个朋友真好啊,好像随时都可以很安心。
她在心里下定决心,以后妘喜有什么需要她的,她一定会义不容辞。
但她很快就有点吃惊了。
“等一下,那么重的道具,她是怎么自己扛上去的?”
道具很重,周简和妘欢的大石头都是两个人一起搬上舞台的,妘喜身上的这棵树原本应该更重 的,但偏偏她这会儿在舞台上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就好像她现在身上扛着的不是钢筋和石膏,而是一块泡沫一样。
台下的观众也是这样想的,立时议论了起来。
“来了来了。你知道那个演树的人吗?那个就是妘家的那个大小姐妘喜。”
“哪个?为了抢自己妹妹未婚夫,要转考古系的那个吗?”
“你们别瞎说,”学生中正好有妘欢的同学,立即打断了几个人说道:“我们班妘欢正好跟她一个宿舍,说她平时不是那样的人。”
“一个宿舍怎么了?”
立时有人对此表示不屑。
“知人知面不知心,她妹妹还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呢,她不还是抢了她的未婚夫?而且你们知道吗?她这次要抢的,已经是他妹妹的第二个未婚夫了,上一个现在已经成她老公了。”
“天哪!”
众人立时向妘喜露出不屑地神情来。
很快就有人开始议论妘喜的道具了。
“听说这个舞台剧讲的是一个东欧神话,为了最大限度的表现出神秘感,道具都是师哥师姐们特意去艺术馆拉的赞助,用钢筋和石膏打造的。尤其是那棵神树,每根树枝都是采用玻璃拉丝技术拉出来的,上面还戴着彩灯。应该很重才对,怎么妘喜身上背着的那个看起来那么轻呢?”
“这你还不懂吗?给普通道具小哥用的话,道具就算是能压死人也不会有人介意的,可人家不是妘家千金吗?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就只能牺牲节目效果,用普通道具了呗,等着看吧,待会儿那些灯肯定亮不了。大小姐一根手指都不会动的。”
一听说节目效果会受到影响,大家都开始为精心准备节目的那些师哥师姐们鸣不平了。
凭什么大家那么多的努力,要为了一个搅屎棍而让步。
“天哪,她既然撑不起道具,为啥又非得上,让给能撑起来的男生来做不行吗?”
男生们:我们特么又不是没试过,就是撑不起来才没人愿意当树的,以为我们傻吗?
妘喜也是第一次接触道具后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着了小甜的道了。
这丫头明显没跟她说实话。
这树特么足足有两百斤重,而且这么重的道具原本可以自己立在舞台上不会倒。
可偏偏是个歪脖子树。
需要人体支撑不说,还要充当气氛道具的作用,在演出的某个节点变化灯光的颜色,也是需要人来控制的。
好在两百斤对她来讲不是什么大事儿,她应都应下了,就没对小甜表现出过多的不满,不过是讹了小甜一学期的炸鸡而已。
但观众并不知道这么多,尤其妘喜还穿的这么轻松,他们就只觉得是妘喜换了道具。
“还能是为什么?她妹妹都跟南学姐同台演出了,她连个表演都没上,怕丢人吧。奈何本事太差,正经表演拿不出手,只好当一个道具呗。”
“不可能,我都听妘欢说了,妘喜的表演非常厉害,就连白娘娘都吵着要收她做关门弟子呢。”
又是妘欢的那个同学出来给妘喜说话。
“表演厉害?表演厉害她只演个道具,她应该去演主角啊!”
这话怎么听都更有可信度,大家立时哄堂一笑。
很快演出就开始了,所有人都静了下来。
刚刚台下的那些嘲讽,妘喜是听得见的,可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于她而言,所谓别人,都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既然是无关紧要的人,又何必在意他们对自己有什么样的评价呢?
故事很快进入了高潮,当公主穿着彩蝶罗裙从神树后面出来,准备跟自己的情郎相会时,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神树上斑斓的灯光吸引去了。
“不是说那个道具灯不会亮的吗?你瞎说。”
妘欢的同学立即开始为妘喜蒙受的不白之冤抱不平。
可先前那个八卦精还想嘴硬。
“我哪有?是你自己没看清楚,分明是上面的灯光老师厉害。对,是亮片,她那个道具上的根本不是灯,是反射灯光的亮片!”
“亮片?”
妘欢的同学有点将信将疑,毕竟如果是亮片的话,确实可以折射出彩光来,但是采光的话,真的有这么亮吗?
但其实就连主创团队看到这个灯光的时候都有些目瞪口呆。
他们拿到的道具确实有彩光灯,但是因为资金有限,看起来是有点廉价的,并没有当下这种让人心生美好的效果。
“难道真的是灯光老师的原因?”
导演下意识抬头向上看了一眼演出厅上面的那扇小窗口,因为这场舞台剧自带灯光,灯光老师又出去上厕所了……
所以自然不是灯光老师的功劳,而要仰仗妘喜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性子。
既然答应了演一棵神树,妘喜就要演最厉害的那种神树。
最厉害的神树,灯光怎么可以只用劣质的?所以妘喜刚刚运用内力,改变了一下灯控板上的磁场。
小八卦精可能也觉得自己的说辞站不住脚,立即指着妘喜演的那棵树说道:“不信你看着吧,这个剧情我在别的地方看过,那棵树的树枝本来还会动,会营造出一种风来了的效果。但妘喜这个道具是假的,她一会儿肯定动不了树枝。”
结果他话音刚落,树枝就开始动了,就好像真的有一阵风吹进来,将树的树枝都朝着一个方向吹似的。
大伙儿甚至还在找到底是哪个门没关上,竟然吹进来这么大的风。
可是哪来的风?
四扇门都紧闭着呢。
“你看,就是你瞎说的,树枝动的时候我都听到响声了,那个树枝就是玻璃的。”妘欢的同学始终不信小八卦精说的。
“可能吗?”
小八卦精也在继续嘴硬,“要真是玻璃的,妘喜一个小姑娘能顶得住?换作是你,你能吗?”
妘欢的同学一下说不出话来了,她不敢相信地又瞧了一眼妘喜头上顶着的树枝。
树枝是从一个玻璃帽上延伸出来的,晶莹剔透地非常漂亮。
只是这么多玻璃压在一个人的头上,普通人的脖子应该会断吧。
难道妘喜用的真的是假的道具?
这下连妘欢的同学也有点怀疑了。
但无论如何,演出最后还是很成功的,成功到演员都来谢幕了,好多人都还沉浸在刚刚梦幻的氛围中,几乎都忘了鼓掌。
当然,他们不是被演员的演技震撼成这样的,而是被妘喜给他们变得戏法深深地折服了,到现在还沉浸在神树的美丽和伟大之中。
“我没看错吧,那棵树也太漂亮了吧,好想拥有呀。”这回又是那个小八卦精。
“想得美!那可是博美艺术馆馆长亲自设计的,表演结束肯定是要回收的,能直接给你?”妘欢的同学白了他一眼。
“不能给我,能摸一下也行啊。”
小八卦精说完,就立马站起身来,他决心要上前去帮妘喜拆道具,然后就不回来了,这样他起码能拥有那棵神树半个晚会的时间。
没错,在刚刚仅仅十分钟的表演中,他爱上那棵神树了。
他觉得它很孤独,却依旧傲立旷野之中,守护着别人的爱情,却从不将自己的悲伤展现出来。
他觉得他忽然就懂了它,并且疼惜它。
“可是,那个道具看起来很重,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用,妘喜一个小姑娘都能扛得动,我有什么扛不动的?”
小八卦精说着就已经冲到了后台将妘喜拦住了。
“同学,我来帮你收道具吧。”
妘喜不认识这人,但其实小甜手底下的那些人她没几个认识的,所以也没当回事儿,先是直接将玻璃帽子摘了下来,随手递到了小八卦精手上,就准备从树干里出来。
就看那个男生肉眼可见地在她面前被神树玻璃帽硬生生地压!趴!下!了!
某男心里刚刚萌生的爱情瞬间消散了。
什么孤独?什么骄傲?什么隐忍?
它就是一堆没有感情的玻璃碴子……
呜呜呜,爱情不是他想买,想买就能买。
他这下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了……
于是他缓缓抬起头可怜兮兮地看向妘喜,企图让妘家大小姐可怜可怜他,替他说句好话。
但妘喜却只是一脸惋惜地冲着他摇了摇头,当着拼命跑过来的主创团队的面冲着他伸出一根手指来说道:“他干的,他没接住!”
左边角落里的男生和第一排的女生:“???”
立马将小抄藏起来。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小老师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人的小抄没收了。
总监考气急败坏,刚刚一直在盯着妘喜,根本就没注意到其他学生,这两个人就开始钻空子,打小抄?
总监考一气之下瞄了两眼收上来的小抄。
呵!
根本用不上。
以为我们会考这么简单的内容吗?
痴人说梦!
虽然两个作弊的学生被第一时间清出去了,但总监考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又不能在教室里大声喧哗,干脆跟小老师两个传起了小纸条。
“你说这个叫妘喜的学生,她自己题都答不上来了,还有时间看别人打没打小抄?就这样不务正业的学生,她能来咱们考古系?她能来吗?”
小老师刚抓了两个作弊的,这会儿精神抖擞,正在四处打量其他考生的动静,瞧见总监考的小纸条,忽然想起来刚刚在妘喜身边监考的震撼,脸色都变了。
拿起笔来在纸条背面写道:“都答上来了。”
总监考轻笑一声,什么都答上来了?
卷子写满了就算都答上来了吗?
天真!
就算每道题给两分卷面分,加起来也才十几分,三十比一的录取率,考十几分能进?
妘喜要是能进的话,他把头拧下来。
心里这样想着,他就顺手把妘喜的卷子打开瞄了起来。
字不错。
考古系的学生字一般都不错,但妘喜的这手字绝对是他见过最好的。
要不是他对妘喜有先天的厌恶,这会儿他几乎要喊出一声“好字”来了。
但他还是在心里默念,就冲这手字,他愿意多给妘喜五分卷面分。
但加起来也还是十几分,有啥用?
你看她这题答得,就这水平,它——竟然答对了?
一定是懵的,也是,就算是抓阄,也不会一道题都答不对的。
总监考没放在心上,干脆直接翻到了背面大题瞄了一眼。
这一瞄不要紧,一瞄——特么竟然全对了?
总监考很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立时跟小老师求证,就见小老师冲他点了点头,又在纸条上写了一行字。
“是全答对了吧?我刚也吓了一跳呢。”
总监考老师还是不能相信这是妘喜的实力,立即又撕了一张纸条写道:“确定是她写的,不是她提前准备的卷子?”
小老师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两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好像在说:“我两只眼睛都盯着呢,换没换卷子我不知道?”
再说这卷子可是刚从帝都发回来的,发给学生们的时候都还是热乎的,妘喜怎么可能提前拿到考卷,还让人写上正确答案啊?
但总监考就是有点不能相信,又把妘喜的卷子反复看了一遍,果然是全对了。
满分啊,他在考古系这么多年,满分的卷子他也不是没见过,但妘喜是特么表演系的啊。
她这是跨专业考试啊。
而且她考的是帝都大学出的卷子啊。
一上来就拿满分,是不是也太逆天了?
这还是校长和主任口中说的那个大混子吗?
小甜和周简一直没走,就在考场外面紧张地等着妘喜,但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出来了,迎过来的时候,面上都带了点沮丧。
“怎么样?题是不是很难啊?”小甜关心的问道。
周简立时瞪了她一眼,小声说道:“还用问,文科题目哪有这么快就答完的?肯定是不会才早出来的呀。”
周简说完,还立即安慰妘喜道:“没事儿没事儿,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留在表演系不也挺好的吗?这样咱们就还能一起上课呀。”
“是呀是呀。”
一想到还能跟妘喜一起上课,小甜也跟着开心起来。
妘喜没想到二人组竟然这么会脑补,但她刚从帝都赶回来,又考了一场试,确实耗费了不少体力,也没仔细跟两人解释考试的事情,只笑笑道:“小甜,我饿了。”
小甜始终没忘自己欠着妘喜炸鸡的事儿,于是就领着妘喜和周简去学校外面的快餐店吃大餐了。
等餐的时候妘喜才想到什么,问道:“对了,你俩干嘛在考场外面等我,没去上课?”
小甜和周简面面相觑,半晌才犹豫着跟妘喜说道:“我俩这不是紧张你吗?不过我们劝你也不要回去。”
“对了,你们在帝都的比赛怎么样了?”
周简不想叫妘喜过度担心,立即转移了话题。
妘喜瞧两人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是学生们知道她今天转专业考试,又开始说那些难听的话了。
周简和小甜这段日子为了在校园论坛上给妘喜反黑,没少受气,她这次考试要是没考出个样子来,别说对不起她这段日子熬的夜,都对不起二人组。
当然,她熬夜主要是为了看言情小说。
“都挺好,比赛很好,考得也很好。”
正好这会儿炸鸡上来了,妘喜便给小甜和周简一人分了一根大鸡腿,笑眯眯地说道:“所以别担心,跟着姐混有肉吃。”
“嗯。”
周简一口咬下大鸡腿,吃的可香了。
只有小甜懵懵的,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这肉,好像是她请的吧?
“不对,你说啥?你考的不错?这么说你真能上考古系了?”
小甜一个激动,声音都大了好几个分贝。
正好店里还有其他提前交卷的考生,原本瞧见妘喜就不爽,听到她说自己能考上就更不爽了。
“吹吧,今天的卷子这么难,连我这个历史系的都觉得要玄,她能考上?这天还没黑呢!”
“是啊,不光爱吹牛还缺大德呢。我本来就不会做,她还提前交卷,搞的我更不会做了。干啥啥不行,当个搅屎棍倒是很厉害。”
这话可把小甜气坏了。
“谁说的?谁说我们喜子干啥啥不行了?分明是干啥啥行好吗?我们喜子刚刚才参加了全国大学生软件设计大赛,还顺利进了决赛呢。还你你行吗?”
“切!”那名学生一脸不屑,“啥参加啊?不就是去混个脸熟吗?我可都听说了,啥啥都是人计算机的同学做的,她就去签个名而已。这也算参加?”
“胡说八道你!”
周简也气坏了,直接站了起来。
妘喜没日没夜泡图书馆码代码的时候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再说丁佳禾他们怎么进的妘喜的组,论坛上的三个帖子都说的明明白白的,这帮人怎么还在造谣。
真是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但那人还拿出了证据。
证据是他手机里的一条新闻。
“你说我胡说八道?今天晚上林家大公子接待咱们学校姚教授团队的事儿都上新闻了,要是妘喜参与了,她怎么没去?还在这儿考试呢?你们糊弄谁呢?”
这话一出,连小甜和周简都说不出话来了。
帝都林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那是仅次于帝都李家的大家族。
要是能攀上林清轩这层关系,那就等于日后能在帝都商业圈出人头地了。
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进不去,妘喜要是有这个机会,她会不去,在这儿费劲巴拉考什么根本没啥前途的考古系?
妘喜是帝都李家亲外孙的事学校里并没有多少人知道,苏瑶之所以知道,那还是妘俏有意无意透露给她的,但她也没必要为妘喜做嫁衣,四处宣扬去抬高她的身份。
妘喜也不是喜欢用身份压人的性格,所以她是帝都李家的亲外孙女这件事儿,就连小甜和周简也不知道。
但小甜还是选择相信妘喜。
“那又怎样?我们喜子就是想进考古系,至于什么软件设计大赛,咱就是玩玩,怎么着?”
周简也不甘示弱,立时站在了妘喜的身边挺直了腰板说道:“就是!我们随便玩玩都能进决赛,你呢?区区帝都大学的一套基础试卷就把你考傻了吧!有本事别在嘴皮子上显摆,等着过两天成绩出来见真章吧!”
那学生只觉得周简和小甜两个好笑,还想说点什么。
姚教授忽然打了电话过来。
他还不知道妘喜已经考完了转专业考试的事儿,以为妘喜这会儿还在生气,想要说点好话哄哄她,顺便叫她去和林清轩吃饭。
妘喜猜到了他的用意,瞧着那几个出言不逊的学生把小甜和周简气的不轻,当即就把电话开了免提。
姚教授是有话憋不住的性子,不说完一般不会停,所以妘喜一接电话,他就叭叭叭地把话都说了。
“妘喜啊,我是姚教授。还在生我的气吧?既然没买到回去的票,赶不上考试了,就还是来我们计算机系吧,我跟你保证,一定给你最好的条件,让你进实验室,参与我的鹰眼计划,做首席实验员。
刚刚林大公子也说了,非常看重你的才能,如果你愿意进我的组,他愿意对鹰眼项目追加一个亿的投资,注意,是美金哦。这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啊。”
姚教授像是很高兴,喝了点小酒。
说话的时候陈词激昂,还带了点美声。
炸鸡店本来就不大,这会儿也没多少人,他在电话里的声音几乎响彻屋子里的每个角落。
刚刚那几个说风凉话的学生这会儿脸都憋红了,话也没说,灰溜溜地结账走了。
效果拉满,妘喜便不想再听姚教授叨逼叨,按了静音后,对着话筒说道:“试我考完了,考古系我去定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被挂了电话的姚教授:“???”
看了一眼电视上正播放的帝都国际机场因为天气原因大面积停飞的新闻播报,自言自语道:“怎么赶到的?自己飞吗?”
电话挂断后,小甜和周简激动地跟妘喜抱在了一起。
“啊啊啊啊!喜子,我刚听到的是真的吗?虽然一直知道姚教授很想让你去计算机系,但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器重你,那可是鹰眼计划啊,听说丁佳禾他们申请了两次了都还没申请下来,姚教授竟然让你直接进,还做首席试验员,你真的不去吗?”
瞧着小甜这么激动的样子,妘喜有点迷了,感觉她刚刚为了耍酷,好像错过了一个亿似的。
“鹰眼计划,这么拉风吗?”
“当然拉风了!”
周简激动地恨不能握住妘喜的手,但是想想她已经是有夫之妇,下意识就握住了小甜的手激动地说道:“那可是A级项目,是华国有史以来第一次民营的航天项目。要是能成功,你知道这会有怎样的划时代意义吗?”
妘喜微眯了下眼,她是真的开始感兴趣了,顺口又问道:“所以,项目要是做成了,能赚钱吗?”
周简眼睛瞪得老大,看傻子一样看着妘喜说道:“你在想什么?当然能,在当今这样资源匮乏的情况下,谁能先在太空占有一席之地,谁就能抢占先机拥有争夺太空资源的话语权。再说这是钱的事儿吗?你不想去太空看看,地球意外的星球到底是什么样子吗?”
“所以,做好这个,可以去别的星球?”
妘喜脑子里的一个信号开始闪动。
“当然!”周简说的有点激动,不够严谨,但很快他又补充道:“虽然只是在打基础,但将来一定可以的!”
听到这里,妘喜就全明白了,于是她又重新拿起电话给姚教授打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对面就传来姚教授激动的声音。
“怎么样小妘?想通了?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想通的!你这样,你先飞来帝都,我们跟林大公子一起签订一个人才计划的合同——”
“要多少钱?”
妘喜的话没头没尾的,让姚教授有点蒙,但她很快又补充道:“要多少钱你可以完成项目,不跟林清轩签约,让我来独家投资?”
“独家投资?”
这话是二人组跟姚教授同时发出的。
二人组这会儿已经傻眼了,他们觉得妘喜是在痴人说梦。
姚教授则是觉得妘喜对自己的财力产生了误判。
“小妘啊,我想你对我们的鹰眼计划还不大了解。这个项目其实是很烧钱的,即便是林大公子,也只能投资其中的一部分,你想要独家投资,你们妘家恐怕还没这个实力,再说我之前跟你爸爸谈过,他也没这个意向啊。”
“五个亿够不够?”妘喜勾了下唇,也学姚教授补充了一句道:“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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